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
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50、80、200、500……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那些盯著它看的眼神實在太熱烈了,靈體戰戰兢兢地道:“每次,當主播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那對夫妻就會突然暴起!”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一下一下。
“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
當然沒死。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反而……有點舒服。
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秦非但笑不語。30、29、28……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好的,好的。”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作者感言
他半瞇起眼,輕輕讀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