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還有13號。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1號是被NPC殺死的。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蘭姆險些叫出聲來,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秦非:……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為什么?【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又白賺了500分。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那是什么東西?”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
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神父神父神父……”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作者感言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