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
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他望向空氣。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
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王明明家的大門前。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苔蘚。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穩住!再撐一會兒!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作者感言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