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哪兒來的符?
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但也僅此而已。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
會是這個嗎?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快跑!”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門已經推不開了。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蕭霄:“……”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薛驚奇瞇了瞇眼。凌娜站在兩人身后,聞言不由得嘴角微抽。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作者感言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