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篤——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尸體!”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著急也沒用。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六個七個八個。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果然。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嗨~”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這是逆天了!
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作者感言
杰克目光隱晦地瞥了一眼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