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nèi),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太近了,實在太近了。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nèi)彌散。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xué),心中有愧。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他大跨步行至導(dǎo)游身前。秦非應(yīng)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zhuǎn)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是棺材有問題?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yīng)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
“砰!”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fā)現(xiàn)即使他崩了人設(shè),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餓?
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jié)論。在日復(fù)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再說只要還沒發(fā)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fā)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nèi)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林業(yè)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什么東西?她領(lǐng)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臥槽!!!”
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中。
系統(tǒng)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qū)”,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qū)”倒是體現(xiàn)得十分明顯。幾人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因為游廊雖然結(jié)構(gòu)復(fù)雜,但隔音并不好。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既然任務(wù)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
等到副本結(jié)束、進入結(jié)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宋天傻乎乎地發(fā)問。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作者感言
——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