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shù)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反正結(jié)局都是死掉。”
秦非點頭:“可以。”因為那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神父?”
“孩子,你在哪兒?”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fā)生了。
像是在質(zhì)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顯然,在追逐戰(zhàn)結(jié)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大廳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刀疤臉色難看,現(xiàn)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zhí)行力極差的人。幽幽冷風(fēng)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fā)癢。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xiàn)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zhì)的鈴鐺。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zhuǎn)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yīng)該都是同一個。”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無論是在分析復(fù)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那分數(shù)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jīng)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真的好香。
沒有來處的風(fēng)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shù)派的身份。
“啊——!!”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但這顯然還不夠。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秦非身側(cè)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是撒旦。
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都一樣,都一樣。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作者感言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