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又翻開圣經(jīng)看了一遍,第2條規(guī)則中清楚的寫著: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這一次,祂已經(jīng)將話講得很明白了。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薄拔蚁耄瑥?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yīng)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就算你已經(jīng)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彼麖?qiáng)調(diào)道。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尸體嗎?
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jī),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fù)寫。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林業(yè)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jīng)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dá)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靠?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dān)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惫砘鸬奶熨x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zhàn)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p>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fēng)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秦非眨了眨眼。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fù)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青年勉強(qiáng)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剛經(jīng)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探索的勇氣。秦非邁步進(jìn)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愜意感。
當(dāng)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dǎo)游多套要幾份盒飯。頂多10秒。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jīng)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
秦非轉(zhuǎn)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nèi)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p>
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nèi)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薄翱?以的,可以可以?!?/p>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zhì)的強(qiáng)烈不滿。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dǎo)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jìn)來?;蛟S是三個——那個叫林業(yè)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正確率雖然達(dá)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一,二,三……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時間還早,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睂O守義認(rèn)可道。
作者感言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fù)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