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蝴蝶還擔心過，12號樓的門會不會也打不開。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哪里來的血腥味？

此刻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讓人辦事，甚至不像命令。被徹底馴服后的玩家，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

想搶生意的NPC們盯著秦非，眼睛發亮，秦非本想直接坐上最近的那輛車，從后面卻忽然竄出個人來。

外面的NPC穿著一身粗麻布短衣，裸露在外的肌肉是富有光澤的古銅色，緊實有力，非常能打的樣子。后面的玩家神色木然地重復著前進的動作。

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找閾空間。

既然現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她的另外半邊果然是一條同樣的，又黑又亮的馬尾辮。“上一場R級賽他拿了MVP呢。”

鬼嬰也就罷了，已經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

然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

“那就好，那就好。”孔思明心不在焉。

空空蕩蕩，既沒有可以用來藏身的暗格或衣柜，也沒有能夠遮蔽視野的角落。

A級直播大廳中，開膛手杰克的光幕就擺放在距離秦非不過一拳之遠的位置，兩人天差地別的精神狀態成為了觀眾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首先，身旁的其他玩家并未表現出任何異狀。走路都能平地摔，摔還摔出一臉血，段南現在很害怕岑叁鴉手一用力，再把胳膊給折了。

秦非毫不客氣地掀起半邊嘴角，送了彌羊一個嘲笑。但，秦非看著祂，卻總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這二者不是同個人似的。

“好惡心……”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按現在的狀況來看，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死者？”

林業：“……？”

眾人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秦非的面孔，試圖在上面尋找出一點點值得信賴的痕跡。

根據事先做好的約定，他們來到休閑區前，和秦非會合。直播間外的觀眾們連鏡頭中的畫面都還沒看清，她便已沖進了活動中心的大門。

林業還是頭一回直面如此真實的燒傷患者圖像。秦非也是這樣覺得的。

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

林業緊緊閉了閉眼。蝴蝶都已經混成這樣了，秦非哥還想著要搞他。

該怎么辦？段南距離岑叁鴉最近，差點被嚇得彈到懸崖下面去。

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另外四人附和：“對，肯定是鬼。”和事關玩家們晉升的普通副本不同，展示賽和公會賽的內容對中心城內一切玩家開放。

總之，玩家們都沒能覺察到平靜冰湖表面下隱藏的暗流涌動。豬人剛才說了，高級游戲區內的房間獎勵在5~10顆彩球。玩家們并未配備呼吸裝備，按理說秦非憋氣的時長最多不會超過幾分鐘，但肺部并未傳來任何不適，仿佛完全不需要呼吸了一般。

鬼火一臉呆滯地看著秦非，好像在看外星人。眼見這靈體說得信誓旦旦，其他不明真相的觀眾竟也真的信了。

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砰！

這個道具叫空間泡泡，和彌羊曾經在14號鬼樓中使用過的防護泡泡是同一系列的道具。岑叁鴉被他用繩子纏著綁在背上，好像趕集的人在背上綁了一捆菜。

【恭喜玩家順利完成任務“修復銅鏡”！！】一群玩家魚貫向幼兒園外走去。彌羊的視線先從上到下掃視著秦非：“你一路走來，一點也沒被怪物攻擊過？”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

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

蝴蝶并不缺這一個兩個普通傀儡。

秦非已經徹底習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找閾空間。他頭頂滑下的冷汗和身邊的湖水融為一體，他再次加快速度，朝著仿佛近在咫尺，卻總也走不到盡頭的通關大門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