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秦非依言上前。
“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
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那一定,只能是12號。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秦非抬起頭來。
村長腳步一滯。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近在咫尺!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啊————!!!”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
“秦、秦、秦……”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臥槽,真的啊。”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多么順暢的一年!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導游:“……………”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NPC媽媽興沖沖走向餐廳,將餐廳的燈打開。……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禮貌,乖巧,友善。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她不可能吃了他的。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作者感言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