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徐陽舒混進他們當中的目的又是什么?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宋天傻乎乎地發(fā)問。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要聽爸爸媽媽的話!!!】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系統(tǒng)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這怎么可能!——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可這幾人的神態(tài)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一旁的蕭霄:“……”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fā)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秦非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各種不同詞匯。
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
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可是沒有人膽敢現(xiàn)在去問指引NPC。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但,就像高中上數(shù)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qū)坐坐?”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神父已經(jīng)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guī)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qū)翻得底朝天。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作者感言
“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