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修女這樣說完后,許多人或許都會把關注的重心放在積分上面。”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如果儀式完不成……
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
“%*+#%”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秦非:……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
所以系統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
答案呼之欲出。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草草草!!!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
作者感言
他低著頭,額發散落下來,鴉羽般的眼睫將眸中的情緒盡數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