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diào)道: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怎么少了一個人?”“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幾人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那些人發(fā)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jīng)做下決定。“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去找12號!!”禮貌x3。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難道在里世界告密沒有加分??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xù)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聯(lián)想到追逐戰(zhàn)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這個也有人……
術業(yè)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xiàn)不甚相同。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走廊盡頭。“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zhí)。他還記得剛才談永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作者感言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