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6號見狀,眼睛一亮。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談永打了個哆嗦。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至于導游。“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
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秦非卻并不慌張。
沒幾個人搭理他。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艾拉一愣。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作者感言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