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像“游戲玩家”這樣自帶出場特效的外觀，彌羊還是第一次見。

灰色的貓咪動作優雅而迅捷，出手卻利落得要命，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就像是給危樓打標的拆遷隊一樣，將一整排石膏雕像全都造得不成樣子。漫天暴雪夾雜著冰渣顆粒往下落, 像是碎玻璃扎過人的臉。聞人黎明十分不解：“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去撬地磚？”

秦非并不在意刁明的歸屬問題，“嗯”了聲，繼續道：“刁明，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雪山上的路又不是他開鑿的，人家想跟著他們還能不讓嗎？“這是……？”林業覺得那圖案有三分眼熟，又想不起具體在哪里看見過。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

她剛想出言說點什么，忽然，船身下方的海浪聲猛然變得劇烈起來。這次的抓鬼任務開始后,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周圍場景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別忘了，豬人在離開前提醒過我們，在這艘船上，我們需要牢記一條原則。”

阿惠眨了眨眼睛：“因為他精神免疫高唄。”雖說A級玩家少，系統為了平衡副本中玩家之間的實力，將同期開啟直播的A級玩家投放進相同的副本, 也是很合理的操作。

但余阿婆沒有。又是一聲！

他們認不出的亡靈，非非公主就一眼能看出來嗎？

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

——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恭喜玩家成功抵達雪山秘境（2/5），觸發支線任務：尋找密林神廟！】豬人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

“生者和死者，既然各自有各自的通關條件，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敵對的兩方吧。”新人排行榜榜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這就是服務大廳亂作一團的誘因。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家門口的公園假山上，怎么可能隨便出現尸體呢？

把玩家們的注意力從老頭身上，轉移到別的、與他們切身利益更加相關的事情上。王明明家二樓小黑屋里發生的種種，彌羊一清二楚。除此以外，林業還發現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

和臺子上這人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回想起秦非說過他也升到了A級，干脆一門心思蹲守在A級玩家的過渡空間里，想看看這家伙究竟能不能活著出來。

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伸手去拉拽時, 帶著些微彈性。一會兒該怎么跑？

彌羊和聞人黎明一起走向神廟大門。“進入副本游戲會導致體力加速流失。”林業在游戲區規則手冊的空白處記錄著。高高直直的，一頭插在雪地里。

從大家身上的衣著來判斷，秦非認為，那東西極有可能是在夜間，對即將入睡的登山社員們進行了突襲。但門前的空氣中，血腥味愈發濃烈了，呼吸間充盈在整個鼻腔。

在通讀完紙張上的全部內容后，老鼠環視房間一圈，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那幾顆球上。

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剛才在炒肝店里也是，林業一說到他們早上喝了羊肉湯，老板娘立刻變臉，什么也不肯說了。烏蒙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手冊里全都沒有寫。

烏蒙：“我應該有什么想法？”三輪車的輪子都要蹬冒煙了吧。（ps.友情提醒，小朋友并不善于躲藏，她就藏在整間屋子里最顯眼的地方。）

【請在雪山神廟中度過一夜！】

聲音并不重，可自帶著層層疊疊的回響，一聽便與玩家們的交談聲截然不同。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但一天過去，秦非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清白。

“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玩弄了。”你要去外面，去外面的公廁。

“要么是第五處打卡點，要么，指引之地根本就不在五處打卡點之內。”阿惠和隊內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蕭霄扯了扯秦非的袖口，將他拉到走廊一側，彌羊林業也跟了過來。

秦非伸手指了指開膛手杰克。這一臺監控所監控的對象，顯然正是房間里的這些動物們。在干凈舒服的別墅里躺尸。

秦非仰頭向后，懶洋洋地倚靠在墻面上，像是完全沒把眼前的困境當成什么大事：“出得去。”借助秦非甩掉身后的尾巴。鬼還在背后窮追不舍，僅僅片刻的停留已經使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其實剛才我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這是彌羊邊跑邊罵。一切都是推測而已，又怎么能確定？

三途半瞇著眼望向不遠處：“……她好像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