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
誰啊?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
“上一次——”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玩家一共有16個人。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你們……想知道什么?”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
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安安老師:?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作者感言
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