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
“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
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還有13號。這也太離譜了!
孫守義:“……”
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
“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滴答。”“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成交。”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鬼火一愣。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
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
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是普通的茶水。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道理是這樣沒錯。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作者感言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