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沒勁,真沒勁!”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蕭霄一愣:“去哪兒?”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原因無他。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是一塊板磚??
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只要他們不離開這兒,san值就會永無止境地下落。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
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這玩意還能是負的??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秦非心中一動。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秦非搖了搖頭。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
秦非的則是數字12。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作者感言
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