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居民輪流清理。”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蕭霄仍是點頭。是凌娜。
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其他玩家:“……”
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哪兒來的符?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神父收回手。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第58章 圣嬰院25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那就只可能是——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
那是……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作者感言
彌羊哼了一聲,腳步輕快地哼著歌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