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電梯,穿過12號樓的門洞,外面分明是夏日盛夏,彌羊卻覺得好像身處冰天雪地一樣。
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此刻彌羊以原本的容貌示人,陶征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是……這樣嗎?這種詭異的被凝視感是怎么回事?細微的顫栗順著脊髓直沖天靈蓋,這是感知敏銳的動物在覺察到惡意后,身體自發而出的預警。
兩秒。……怎么總感覺自己在欺負老實人啊淦!!
囚室的門被船工從外面關上了,但是沒關系,這里用到的門鎖是最普通的那一種“yue……你們看那邊,光幕邊上,絞肉機出來的那個傳送帶,那一坨一坨粉紅色的,不會就是……yue……”
秦非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雙指夾著遞到了彌羊面前。秦非眼瞼微垂,掩住眸底興致寥寥的懨懨,退開半步后道:“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爸爸媽媽。”
“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
雙馬尾弱弱地舉手出聲。洞里面的空間比外面的洞口要大,似乎還是特意開鑿過的結構,一層層像是儲物柜一般。
副本還真是善于在各種小細節中,透露對玩家的惡意啊。……怎么回事?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了。秦非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被動忍受下去了。“老婆是不是發現不對勁了。”
喲呵???如果有的話,那就用兩頓鞭子來解決。
彌羊覺得,自己對這個副本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雖然加入了死者陣營,但他似乎對死者這一方一無所知。
炒肝店老板身上還穿著炒肝店的圍裙,那個圍裙秦非在老板娘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三途與林業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社死當場啊我靠。”
他怕不是又被小秦耍了?只要被他盯上的案子,沒有他做不成的。
秦非搖頭:“不,我隔壁死掉的那個玩家,吃的是正常的罐頭。”
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生的。
但林業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時間還早,下午才剛補過覺,現在大家都不困,也并不敢在陌生的地圖中睡覺,玩家們沒做幾分鐘就三三兩兩地分散開。
那門沒有關,呂心可以看到里面堆滿了掃帚、拖把,以及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紙箱。
“可他的六個隊友,全都死在了山洞里。”他也不敢太惹黎明小隊不悅,怕他們真的不管他,還是罵罵咧咧地跟著下了地窖。他伸手擰了擰把手,房門直接應聲而開。
他擔心,假如他們想不到應對方法,密林恐怕會直接將營地包圍。“看不太懂, 不像是在找線索, 而且他怎么連任務也不做了?”
應或一本正經地給隊長洗腦。
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秦非雙手抱膝坐在垃圾車里。
“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
秦非默默按下心中隱秘翻涌起的那一丟丟雀躍,佯裝鎮定地套起房間的話來。手里拎著的小女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瘦而長、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
這幾批玩家在完成任務以后,同樣也得到了一些有關于幼兒園縱火案的線索提示。
一個渾身金光的高階靈體站在A級直播大廳的光幕前,眼中寫滿興奮。
秦非十分配合地一起演戲,兩個人如同兩只鵪鶉一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但寫上三個樣式差不多的數字以后,遠遠看去,的確能混淆幾分視聽。
畢竟, 能夠隱蔽污染源的氣息不被系統發現, 那必然是很特殊的物品。鬼火撓著后腦勺:“我怎么覺得最近老是遇到追逐戰呢?”
作者感言
副本規則說了不要喊玩家名字,但顯而易見,這不是一條會造成即刻死亡的高危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