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tǒng)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其他人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dǎo)游。
實(shí)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diǎn)受不了。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fā)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yè)的肩。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zhǔn)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biāo)懒耍X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zhuǎn)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義莊內(nèi),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xiàn)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叮——恭喜主播小秦在1324個正在直播的E級世界中,成為直播間觀眾增速第一名!】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們?nèi)齻€是臨時組的隊(duì),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dú)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fā)而出的回響,帶著嚴(yán)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1號對應(yīng)1聲,2號對應(yīng)2聲……以此類推。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diǎn)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蕭霄:“噗。”“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jìn)嗎?”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dǎo)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diǎn)點(diǎn)解釋給秦非聽。
“我焯!”
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jìn)入那間廂房的。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這應(yīng)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jīng)遠(yuǎn)超于其他屋舍。
秦非但笑不語。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有人當(dāng)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zhǔn)商機(jī),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fù)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jī)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主播是想干嘛呀。”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神父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fā)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xiàn)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fā),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作者感言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