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小秦??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fā)現(xiàn)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fā)現(xiàn),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jié)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fā)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他的嘴唇開合,糾結(jié)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nèi)流淌。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shù)呢?”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jīng)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xué)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xiàn)代化信息。大概直到任務(wù)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jīng)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還好。不對。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guī)定時間前完成任務(wù),他不也沒事嗎?”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不要和他們說話。”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fù)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dǎo)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但此刻,這份預(yù)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dāng)一回事。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yīng)急防災(zāi)意識還挺強的。
眼看便是絕境。除了蕭霄一直發(fā)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xù)道: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lǐng)下穿行在地牢內(nèi)。再說,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wù)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tài)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作者感言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