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

“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等等！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能夠致使秦非達到現有成績的最核心的因素，還是他的玩法本身。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秦非但笑不語。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

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里人格”，應該就是蘭姆本身所擁有的人格。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

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