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蕭霄:“?”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蕭霄:“噗。”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0號沒有答話。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8號,蘭姆,■■
秦非:“嗯,成了。”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秦非道。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高階靈體嘆了口氣。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作者感言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