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
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反正也不會死。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身后,黃袍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這里。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兒子,快來。”
乖戾。……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秦非卻并不慌張。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斷肢,內臟,頭發。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這里沒有人嗎?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恭喜玩家秦非在本場副本積分核算中,獲得MVP稱號!】鎮壓。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
秦非試探著問道。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作者感言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