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他們說話。”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可,已經來不及了。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對,下午去看看吧。”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依舊不見血。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老婆!!!”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那是蕭霄的聲音。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五分鐘。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這究竟是為什么?
【低級共享血瓶:范圍性一次性補充5%生命值(最大波及人數:3)】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秦非的則是數字12。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作者感言
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