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秦非眨了眨眼。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沒有人回應秦非。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以己度人罷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這只能說明一點。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實在太令人緊張!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秦非愈加篤定。那究竟是什么?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作者感言
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