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真的假的?”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3號。“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原來,是這樣啊。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其他玩家:“……”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
這些人……是玩家嗎?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他還來安慰她?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是高階觀眾!”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作者感言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