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
是彌羊。
大概是因為這個家庭的成員都太愛犯罪,“犯罪后需要負法律責任”這一點,對餐桌上這兩口子竟然還真的有點說服力。他是所有玩家中狀態最不好的。湖泊中心的位置是固定的,丁立用肉眼便足以計量出最精確的數據。
彌羊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時間恢復。但偏偏就是秦非。“這就是被標記的后果啊,誰讓她白天不努力……唉。”
這個孔思明已經自報家門,他雖是NPC,但,和玩家們一樣,都是Y大登山社的成員。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懶得再廢話。豬人這樣說著,偷偷向秦非眨了眨眼。
還好雙手捂嘴的速度夠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搖下來。以前他當著其他玩家變臉的時候,每次都能把對方嚇一大跳。
柳驚與另一玩家仍在大聲吵嚷,雙馬尾和他們爭得面紅耳赤。崖壁前的玩家們被嚇了一跳。
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玩家們的心情依舊全都緊張得要命。飛濺的水珠灑落在船上, 又引起一片尖叫。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我們問了不同的居民,他們給我們指了好幾個垃圾站,可我們過去以后卻什么也沒找到。”
王輝遠遠地看見秦非,就想腳底抹油往另一個方向去。保安制服就像一塊硬邦邦的鐵板,裹挾著他的胳膊,離那女鬼的背影越來越近。可惜靈燭的照明效果實在有限,對于秦非探查洞內情況的幫助只能說聊勝于無。
……在這群灰蛾的正中心,一只足有兩米多高的復眼翅蛾靜靜懸停在虛空中,它的背后是一張巨大的網,承載托舉著它的身體。
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
秦非會覺得魔幻,只是因為那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人。質問聲在走廊里回響。可彌羊卻詭異地理解偏了。
這個不長眼的怎么偏偏盯上了小秦?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
身旁隱匿著數之不盡的暗礁,一旦觸礁,便是滅頂之災。那玩家在臺子上使勁地扭動著。“秦公主駕到,通通閃開!”
聽聲音,像是蝴蝶和他的傀儡。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葉子。他在考試之前一個禮拜都知道要避免說“掛科”兩個字!不僅失敗了,而且不知觸發了孔思明什么開關。
死馬當活馬醫吧。她的另外半邊果然是一條同樣的,又黑又亮的馬尾辮。翻這么快還能記住,眼睛是掃描儀嗎?
秦非看著對面那人。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
可問題在于。
秦非數得不急不緩。
……
可這個副本里不止他一個人有分析能力。意志不堅定的生者是什么意思, 邪惡力量又是什么意思?亞莉安興致勃勃:“今年的新賽季就快開始了呢,接下去可有熱鬧看了!”
這支隊伍是有名的孤狼,在副本中除非必須情況外,幾乎從不和其他玩家交流。閃亮的利刃擦過蝴蝶散落在耳邊的長發,一縷緞子般柔軟的發絲飄飄蕩蕩落在地上。
“嘶。”彌羊盯著那四個圈,臉色不大好看。
刺頭瞇著眼看向薛驚奇身后的玩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
秦非來暗火公會時終于不用再呆在公共休息區的角落長蘑菇了。秦非說得沒錯。
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
計劃是好計劃,可連第一步都行不通。
作者感言
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