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可,已經來不及了。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這也太強了吧!如果這個教堂中所有人員的信息全部都在這里。
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或許是任平的精神免疫本身就比較低。
那他怎么沒反應?蕭霄:“……”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對,下午去看看吧。”秦非:“……”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
……“丁零——”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作者感言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