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抓鬼。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一顆顆眼球。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
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那是什么人?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還是不對。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
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作者感言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