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臥槽!”蕭霄脫口而出。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秦非詫異地揚眉。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秦非眨眨眼。“你大可以試試看。”
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混了三年,五年。
第53章 圣嬰院20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林業一怔。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作者感言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