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獨(dú)自坐在床上。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jī)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進(jìn)。”秦非對著門那頭道。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教堂內(nèi)自從三人進(jìn)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yè)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qū)工作人員。”
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dú)⒘?號呢?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dǎo)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jìn)來。14號并不是這樣。秦非的反應(yīng)很快。
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yù)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yōu)質(zhì)線索數(shù)量。”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fù)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fā)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不,不可能。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zhì)感都發(fā)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xiàn),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nèi)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幾人被嚇了一跳。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里面有聲音。”
不遠(yuǎn)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步驟進(jìn)行到這里卻出了點(diǎn)岔子。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不能被抓住!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fù)碇咎岢瞿莻€搜房間的要求。
適當(dāng)?shù)乇┞度觞c(diǎn),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dá)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qiáng)自己,真是感天動地。大巴?
一直?
“你、你……”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dú)饣旌现瘸粼诳諝庵袕浬㈤_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diǎn),讓秦非更不明白。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xiàn)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作者感言
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rèn),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guān)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