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nèi),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yī)生喊回地牢。
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fā)一般。凌娜穩(wěn)住心神,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tài)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但秦非閃開了。
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鬼女斷言道。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我操嚇老子一跳!”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lǐng)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他們途經(jīng)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fā)生。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chǎn)生心理創(chuàng)傷。“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
“你——”一分鐘過去了。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xù)。“是在開嘲諷吧……”
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tǒng)提示又響了起來。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果然。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那個位置明明應(yīng)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站了個黑影。“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空前浩大。
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xiàn)在。”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對!我是鬼!”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作者感言
“不要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