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不可能的事情嘛!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秦非驀地睜大眼。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
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他們混了一年,兩年。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他的目光在書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冊上流連而過:“咱們守陰村,算是一個本地知名旅游村吧?”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因為這并不重要。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一旦他想要得到。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作者感言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