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但據(jù)林業(yè)所知, 已經(jīng)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tǒng)給了他懲罰。”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林業(yè)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即使是已然經(jīng)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驚嘆。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guī)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qū),暗流依舊時刻涌動。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反正也不會死。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cè),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zhì)棺材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一切內(nèi)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xiàn),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林守英尸變了。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經(jīng)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
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zhuǎn)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jīng)途經(jīng)過無數(shù)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fā)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wěn),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guī)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jīng)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林業(yè)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作者感言
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fā)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