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完全沒想到自己可能會被蝴蝶盯上啊?”
那東西似乎在動,片刻后它又出現(xiàn)了一下,繼而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所有人爭先恐后地涌到外面,保安面色不善,對著每個玩家翻了一個白眼。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可是,萬一我把你救出去以后,你又反過來對付我,那該怎么辦呢?”可以看出,操作間里沒有人。最后一句播報聲響徹在夜空下,平靜語調下隱含的瘋狂與期許令人不寒而栗。
說著他拉上秦非就要走。深不見底。
一張能夠將人引到致命之地的假地圖,起碼應該要擁有以假亂真的能力。
……
“祝全體玩家游戲愉快!”
誰能想到!從那天在別墅里交談甚歡后,污染源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蹤影。
“嚯!”直播間內,觀眾們盯著光幕握拳,“好家伙,以退為進?”
不要遇到危險,不要遇到危險……谷梁在心中瘋狂祈禱著。要是那么脆皮的話,這外觀還不如不穿。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
沒有來自系統(tǒng)的威壓,也沒有徐家老宅中的封印。紅黑交錯,層層疊疊,像是在墻壁上用鮮血涂就出了一幅幅潑墨山水畫。【全體玩家請注意,身份卡已發(fā)放。】
四人分頭行動,各自負責一片區(qū)域。雪洞內陷入漆黑。一共六個祭壇,第一個就要了他半條命。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
混吃等死,什么事也不干,光知道拖后腿。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是死人。
靈體點點頭。“這些經(jīng)由余阿婆勸說后加入邪教的居民們,最終全都發(fā)瘋了,在社區(qū)內做出了各種血腥暴力的事。”
石窟內部的空間比外部廣闊,秦非向前半彎著腰,爬行了一段距離,逐漸可以站直身體行走。副本的各個角落,正在門內或門外走廊上的玩家們,同樣面露驚異。
“我們不會在副本中與任何玩家合作。”
臨近結算, 沒人會財大氣粗到像豬人說的那樣,去休閑區(qū)消費。甚至,可以借此找到那個幕后之人藏身的老巢。就是在這通出于關心的語音通話中,1號社員叫出了周莉的名字。
“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
在這種程度的污染下,受污染者很容易便能覺察到自己的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
“喂,喂!”彌羊自從秦非露臉以后就格外躁動。電話另一端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接警員的回復速度很快: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xiàn)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活動中心真的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嗎?
秦非在爸爸準備晚飯時,回臥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無所獲。
“那個桶上面的白色噴漆花紋,是不是有點眼熟?”甚至因此而引發(fā)了各種灰色事件,賄賂討好,陰謀算計,層出不窮。
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xiàn)在故事中。
相片中的樹林和奇怪的廟宇,足以證實,勘測員在雪山中的七日七夜并非夢魘。幾秒之后,一股秦非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巨大吸力忽然從漩渦中心傳了出來!秦非將手中的本子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
10分鐘轉瞬即逝,房間內,始終保持跪坐姿勢不變的NPC倏忽間抬起頭。【過夜規(guī)則】在那個五人本中,他們四對一,殺死了唯一的落單玩家,拿到了他的彩球。
或許是因為塵埃落定,起碼今晚暫時安全,大家的心態(tài)放松下來,玩家們幾乎都在各自交談著。昨天他們違背了“不能在雪山中喊彼此名字”的規(guī)則,密林是作為懲罰出現(xiàn)的。
秦非沒有握住他的手,語氣平靜地詢問:“為什么來找我們?”
“難道餿罐頭被系統(tǒng)做了標記,吃到餿罐頭的玩家就有幾率死掉?”蝴蝶一行人的地毯式搜索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危險正在秦非身邊隱秘地蔓延。
作者感言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