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站在門口。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但也不一定。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走吧。”秦非道。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再想想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是普通的茶水。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沒人敢動。
作者感言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