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钡谝环N,是做得悄無聲息。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秦非搖了搖頭。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
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惫砼粺o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
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秦非面色不改。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里面有東西?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什么東西?
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
可卻一無所獲。
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笨裳?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好了好了?!睂O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甭犉饋硪彩莻€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拔蚁?,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薄澳莻€老頭?”
老玩家?!拔?、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
秦非沒有理會。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面板會不會騙人?”
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他們別無選擇。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作者感言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