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密林中。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秦非穿行在人群中,精準跟上了豬人的步伐。
“這是什么地方?”彌羊即使不通過別的信息也能看出,這里必定非同凡響。“要不……?”彌羊有些蠢蠢欲動。這樣會擾亂秦非的視聽, 這倒不算什么,反正秦非一眼就能記住自己看到過的臉。
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絲綢般柔軟的黑暗將秦非包裹,他攤開掌心,那顆晶石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可時間太緊迫,他沒來得及深想,身體便已經被緊張推動著迅速行動了起來蝴蝶既然已經主動停下了,那余阿婆總也該意思意思跟著一起停下,多少聽他說兩句話。杰克再次咧嘴笑了起來。
展示賽規則和R級對抗賽類似,作為非強制型的自主參與類副本,玩家只要能活著茍到副本結束,就一定可以分到獎勵。奧斯塔迪亞雪山是托羅蒙德雪山的影子。反正就還……
“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嘗試采取迂回戰術。
黎明小隊的人一直以為刁明是在密林深處中了招,但如果刁明沒有進入過密林深處,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中的招,黎明小隊其他人同樣也有可能著道?
同樣的光芒,在離開密林的前他也曾見過。
“這條線索指向的問題很嚴重,我個人認為,我們現在不應該把精力放在分盒飯這種小事上。”被剝離開的樹皮就像人皮一樣柔軟地塌了下來,汁液越淌越多,在玩家們的愕然凝視中,忽然間,一道影子從樹干中猛地彈射而出!
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呂心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爆發力。我不記得啊!!我又沒看過!孔思明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每次一說多話就整個人顛三倒四,秦非不再繼續和他搭話,讓他一個人冷靜去了。
這下打亂了雪怪的運動節奏,秦非順勢轉身,一鋼管將雪怪抽飛了半米遠。活動中心門口, 兩只塑料箱子靜靜躺在地上,里面堆放著滿滿的盒飯。林業小聲吐槽:“也不知道上面放著的是羊還是人。”
直播畫面內的玩家同樣也被嚇了一跳。
有了光源,觀眾們這才看清,他是從登山包里拿了個可以當充電寶用的應急燈,給手機充了會兒電,這才打開的。
鮮紅的指印清晰地呈現在紙上。假如蝴蝶真的是一只蝶,他必定是翅膀最閃耀而美麗、每一寸鱗片與粉末都帶著致命毒性的那種。要想輸也有點困難吧。
秦非眼皮一跳:“還有,我們在雪地里看到的洞。”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
這不是一項艱難的任務,很快切割工作就完成了大半。服務員仰起頭。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道:
“這這這這……”聞人黎明直接驚成了結巴。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向坑下游去。因為當秦非進入房間后,過了許久,房間才是探著與他進行了第一次互動。
說起來,他今天早上隨口扯謊說自己認識王明明的時候,其實也并沒有指望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相信他。救他下樓的這個深藏功與名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好不容易認出一個,對面還死活不肯承認。
蝴蝶全程置身事外,維系住了高級玩家的高冷人設;秦非給自己套了個馬甲玩騷操作;只有薛驚奇,被騙得上竄下跳,還不得不對著比自己低兩個等級的玩家低聲下氣。秦非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
平面圖上,許多鮮紅色的小光點散布在各個角落。
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又勢頭猛烈地超過了彌羊和蝴蝶。由于本源靈魂的殘缺,祂并不清楚自己和系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齟齬,只能通過現有信息進行一些推測。
頂著一張僵硬慈祥阿姨臉的青年, 呆滯地站在那里,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屋內沒有動靜,只有玩家的挪動腳步時,傳來的細碎的衣物摩擦和呼吸聲。頓時,有不少玩家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還好薛老師提醒了我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扭了半天。撕掉的紙頁陸續被從垃圾站的各處找到。秦非十分貼心,站起身:“那我就先出去了。”
林業三人分做三個不同方向,在社區里打著轉,各自尋找著有關垃圾站進一步的線索。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
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哈哈哈哈哈, 你這樣好像在罵他:奇葩事做多了, 走夜路小心撞見鬼!”毫不夸張地說,狼玩家當時差點昏死過去。
秦非擔心的是自己。孤家寡人是很難在這個副本里生存下來的。
——這家伙簡直有毒!血!!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
……彌羊他們將自己的彩球交給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們的彩球后,彼此屬性面板上的數字都沒有發生改變。祂的身形氤氳在黑暗中,世界忽然像碎掉的玻璃般片片崩裂,純白色的結算空間在瞬息之間取締了這片領域。
彌羊欲言又止。沒再繼續浪費時間,秦非開始行動起來。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