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彌羊?“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他說的是秦非昨晚拉開門,卻又沒見到人影的那個家伙。
“休息區分為休息室、寢室和飲食區三個部分。”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也更好忽悠。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他說:
——就像現在。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是我們剛才的彈幕!”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
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可,這是為什么呢?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不變強,就會死。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作者感言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