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秦非穩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三途一怔。
……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她在將蘭姆送進告解廳后便轉身離開了。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眼見已經將秦非帶到,她匆匆忙忙地轉身往回走去。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秦非點頭:“當然。”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
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關山難越。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4.尸體是不會說話的,如果你聽到尸體說話,那么它不是尸體。沒人!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老板娘愣了一下。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很討厭這種臟東西。“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也對。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
作者感言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