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是鬼嬰。“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哼。”刀疤低聲冷哼。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
“嚯。”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不忍不行。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蕭霄鎮定下來。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志愿者需做的工作: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三途,鬼火。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撒旦是這樣。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
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作者感言
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