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他說: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怪不得。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什么情況?”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不要進入紅色的門!”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雖然那幾個玩家并不一定能夠成功完成鬼女給的任務,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確找到了最正確的通關流程。”“怎么樣了?”他問刀疤。這怎么才50%?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就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尖刀,將他整個從中剖開,秦非感覺到一股冰涼順著自己的眉心一路向下。
作者感言
蕭霄被嚇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