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秦非:“……”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假如他們都能夠活到最后,這樣的差距足夠在系統在評分時打出天差地別的兩種分值。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滴答。”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秦非眸色微沉。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王明明的媽媽:“對啊。”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屋內。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說得也是。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
這實在不符合常理。
“三途姐!”徹底瘋狂!!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里面有聲音。”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秦非:“……?”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答案呼之欲出。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那還不如沒有。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作者感言
蕭霄被嚇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