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
“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我淦,好多大佬。”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真是太難抓了!”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秦非并不堅持:“隨你。”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村長:“?”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觀眾:“……”只有鎮壓。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
秦非:?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
作者感言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