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單、備餐、收錢。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一聲悶響。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三途也差不多。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怪不得。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很可惜沒有如愿。
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她死了。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蘭姆:?
什么情況?詐尸了?!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臥槽!什么玩意?”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作者感言
“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