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修女目光一變。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
秦非扔東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
……就,還蠻可愛的。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他明明就很害怕。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這里實在空空蕩蕩。
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林守英尸變了。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
作者感言
這是哪來的NPC?看起來好像在公事公辦,實際上卻明晃晃的在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