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已經沒有路了。“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沒有人回應秦非。其余幾人見狀一愣。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秦大佬。”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看樣子,這次發生的事十分精彩。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1號確實異化了。”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
“我也是第一次。”
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作者感言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