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在進(jìn)入副本之前,林業(yè)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diào)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y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rèn)真。
咚!咚!咚!前方不遠(yuǎn)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jìn)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狀態(tài)?”鬼火總結(jié)道。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秦非的步數(shù)依舊平穩(wěn),清瘦的脊背挺直。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什么……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
導(dǎo)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xì)聲細(xì)氣地問道。
太安靜了。他猶豫著開口:鬼火身后。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是那把匕首。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xiàn)過嗎?”午后的日光灑進(jìn)屋內(nèi),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直播行進(jìn)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當(dāng)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tǒng)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guī)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已經(jīng)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他今天才剛進(jìn)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xù)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shù)》,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zhuǎn)換陣營。】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zhèn)ニ诘姆较蛞谎郏S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jìn)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我覺得應(yīng)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xiàn)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shè)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
作者感言
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